神的恶意还远未停止。
我冲出神的家,与徘徊在那里的霜降撞个正着。果然,神最后的话并不是谎话,霜降一定是被她刻意的引诱至此的。具体的花招我不清楚,但毫无疑问,我刚刚和她手拉手走进她家里的亲密模样全部被霜降目睹了,霜降她一定是目睹那让她难过的全部。
我不清楚霜降在此埋伏了多久,神和我在一起并未有给她打电话的机会,那就是说是在她去镜家见到我之前的事情,这样推想的话,霜降一定是在这里怀着不安的徘徊了三个小时以上,然后看到了她差劲的哥哥和别的女人亲密的模样。光是想到这些就让我自责的不得了,不,比起自责,我现在更想要怎样和霜降解释这一切。谎话是必不可少的要说了,但是霜降她还会相信我吗?不,比之那,更为重要的是:霜降知道了神是那个人的妹妹吗?不,想必还不知道,我想,如果她知道神的身份,现在,她一定是怀着巨大的不安躲在家里,或者已经在伤害自己也不一定。所以,事情还不是最坏不是吗?
我振作精神朝霜降走过去,霜降她站在雨里,额前的长发贴在脸上,大概是在哭泣,但雨声很大,我听不真切,路灯的光线也很微弱。我走到她身前几步远停住,我轻轻的喊了她的名字。她盯着我,眼睛在昏黄的光线里露出绝望的悲伤。这眼神让我迟疑着,我害怕我一碰她她就真的像是玻璃那般坏掉了。
“霜降……”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喊她的名字。
“哥——”她咬着嘴唇,那怯懦的表情让我更加的自责,明明做错事的那个是我。
我试着小心的触碰她的肩膀,她微微颤抖下,但并未躲开。
“对不起。”我道歉。
她摇摇头,并未答话。霜降的反应很奇怪,若是她和上次一样激烈我倒更放心一些,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暗暗决定了什么似的。那个,该不会?
我再次好好的观察她的脸,她的眼睛里还含着泪,但是意外的,那里并没有我预想的不安,霜降她只是在悲伤,除此什么也没有。我说服自己安下心,霜降也一定不是小孩子了,相同的错事也一定不会再做第二次了。是呢,霜降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她又不是侦探小说里那种人,恩,不要紧的。
结果,我什么谎话也没说,霜降也什么都没问我。
回到家,春天并没有回来。我喊了几声“春天姐”,又到她房间去看,那里空空荡荡,几件常穿的衣服随意的丢在地上,喜欢的不得了的吉他也好好的摆在房间的一角,我盯着那吉他出神,春天曾跟霜降开玩笑,说是哪天一定会背着这吉他和她私奔的。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那让我难过了好久。春天她的未来里并不包括我。
我走到吉他那里蹲下来,手指拨动琴弦,几声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霜降从背后轻轻的喊我,我回过头去,她靠在房间的木门上失神的看着我。我注意她还穿着淋湿的衣服,于是便说:“霜降先去洗澡好了,这样会感冒的。”过了好半天,她才点点头回应。然后,她问我:“哥呢?”
“噢。我等霜降洗好了。”
她沉默一会儿,问:“不跟霜降一起洗吗?”
我看着她的脸,她并不是在撒娇,相反的,她的表情认真的让人害怕。那让我想到神和她的**。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哥,”她朝我走过来,“哥有看过那个女生的**吧?已经到了那种程度了吗?”
“恩……”
她轻轻的笑起来。“霜降不怪哥哥哟。霜降知道哟,因为霜降不能答应哥,所以没有办法不是,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叫哥一直忍耐吧……”
“霜降!”我再次出声阻止。这次,霜降停下来,她看着我,嘴角还是在微笑,但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我轻轻的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歉。“对不起,霜降,都是哥不好。让你难过真的很抱歉。”
霜降轻轻的摇头,她的眼泪流下来。
“霜降也没关系的,霜降也可以,所以,哥……”
我用力抱住她,我自责的不得了。“好了,霜降,拜托不要再这样说,你这个样子让我自责的不得了,所以,拜托……骂哥哥是笨蛋也好,说以后再不要理你也好,霜降,请不要再这个样子。伤害你真的抱歉。”
霜降轻轻的从我怀里挣脱,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哥真是傻瓜,霜降怎么会要哥不理我呢,霜降最喜欢哥哥了,只要哥哥和霜降在一起,什么样难过霜降也会忍耐的。”
我看着流着泪的霜降,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于是只好再次抱了她一会儿。霜降无声的哭泣着,我知道的,她的难过还停留在身体里,我的无力的拥抱再也无法抵达她内心深处的悲伤。我为此而自责,但除了自责更多的却是无端的涌起的倦怠感。我不爱霜降,想必此刻霜降也已经感觉到,但她还在渴求我的拥抱,这就像是我渴求春天的爱一样,总归是自欺欺人的谎话而已。
……
我用力的深吸了口空气,将无力的心情赶走,要解决的事情像山一样多,现在可不是泄气的时候,还没有到不得不面对谎话的那个时候不是?我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我替霜降擦去眼泪,对她微笑,用一如既往的语调跟她说:“好了,乖乖去洗澡哦,不然真的要感冒了。春天姐回来了挨骂的可是我。”
霜降看了我几秒钟,也跟着笑起来,尽管悲伤还在那里,不过这笑容里同样包含了想要振作的信息,这多少让我安心下来。
我跑到浴室,将浴缸的水放满,调好水温,然后回到客厅叫霜降去洗澡。霜降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出神的想着什么,我轻轻的喊她,她抬起头有些茫然的朝我看。我便走过去,像是对待撒娇的小孩子那样将她拉起来,然后轻轻推着霜降的背将她推到浴室里。霜降对着浴缸发了会呆,然后便开始脱衣服,我于是便回过头往外走。似乎感觉我离开,她回过头轻轻的喊我,“哥。”我回过头去,她的上衣已经脱去,和神一样,那**也是小小的、饱满的。
“恩。”我别过脸,问:“有什么事?”
“哥不要走,就这样陪着霜降,好吗?”
我想了一会儿,答应着,“恩,好,我就在门口陪霜降说话。”
“恩。”稍倾,霜降答应,“但是门不要关。霜降有些害怕。”
“恩。”我答应着,走到门口,觉得这样站着有些累便靠着浴室门口的墙坐下来。
浴室里传来霜降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我再次想到神的**。我摇摇头将她从脑海里赶走。“呐,霜降在害怕什么呢?”我问霜降。
过了一会儿传来霜降进入浴缸的声音,再过了几秒钟,她回答:“哥会逃走,——害怕这个。”
“哥不会逃走吧?”稍倾,她这样问。
“傻瓜——”我说,“怎么会呢,不是答应过你吗?要一直在一起。”
沉默一会儿,霜降接着说:“可是这样对哥不是很不公平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不能和霜降结婚,也没办法生小孩。”
“生小孩吗?”我自言自语,在考虑这种事情吗?
“哥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吵吵闹闹又没有逻辑。”
“真的?”
“骗你的。”
“我就知道。哥很喜欢小孩子呢。”
“为了霜降我会忍耐的。”
“但是霜降想要有哥的小孩呢。”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那像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着身体泡在浴缸里,那样子让我想起来去年夏天的事情。我重新回过头,将脑袋靠在墙上,现在的感觉的比决赛里摔坏了胳膊的四分卫要糟糕一百倍。
霜降接着说,那并不像是在说给我听。
“总有一天哥会离开我的,霜降知道,虽然一直在任性,不过霜降知道哟,哥一直在宠着霜降,即使是做了那样的坏事情,哥也没有讨厌霜降,可是怎么办呢,好像就是这个样子,霜降也不满足呢,霜降想要一直一直抱着哥,和哥结婚,给哥生个小孩子,想要孩子叫霜降妈妈,叫哥爸爸。想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送孩子上学。想好好的疼爱孩子,再不要让他感觉孤单。每天跟哥说我爱你,每天跟孩子说妈妈爱他。只要一个小孩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她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又哭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起了妈妈,我想,霜降也跟我一样吧,也常常感觉小的时候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吧。
“哥,霜降会是好妈妈吗?”她问我。
我想了几秒钟,决定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恩,一定会是好妈妈的。霜降那么温暖。”
她满足的笑起来。“是呢,哥也这么想呢。”
对话在这里停止,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霜降也沉默下来。
“但是,哥会离开我呢。”最后,她还是这样说出来。那声调是真真正正的绝望和无助。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好再次沉默。再过了十几分钟,霜降忽然站起来,那起身带起的水声吓了我一跳,我不自觉的回过头去。我目睹到霜降的**。小小的孩子一般还在发育的胸部、纤细的让人怀疑连脏器也没有的小腹以及与那孩子的身体曲线相般配的臀部,那样子像是刚刚才从妈妈的子宫里出来一样显得丝毫没有保护。我想到小说里直子那悲伤的**,那也一定是像这样毫无保护吧?
我回过头去,但霜降已经注意到。
“霜降的身体没有诱惑力吗?”
“不,”我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因为太有诱惑力所以只能看一秒钟。”
“嗳——,这样啊。”
“没错,所以还是好好把衣服穿起来,不然哥就会坏掉了。”
“没关系哟。哥希望的话,霜降也可以。”
“不行,那种事要到20岁,不,25岁。”
“为什么要25岁?”
“因为25岁才可以养活自己和霜降啊,这之前都要麻烦春天姐,所以不行。”
“春天姐会答应吗?”
“快穿上衣服啦。”
“但是霜降好像不是安产型,生小孩会很吃力吧?”
“那种问题长大了就没有了。”我随便敷衍。霜降,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你这是变样的报复吗?
霜降安静了一分钟,像是在思考什么,但又仅仅像是在发呆。我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脸。我在心里想象她的表情,但究竟是毫无实感。我想不出来霜降现在的样子。
再过了一会儿,霜降再次开口:“哥不看我吗?”
“衣服穿好了么?”我问。我知道她一定还是裸露着身体,但还是这样问出来。
霜降并未回答。
我暗自叹了口气,将脑袋转过去。霜降面朝着我定定的站在浴缸前面,她的**显得美好并伤感。这次我没有回过头去,我盯着她的脸看。霜降显得格外的安静,她不说话也不笑,不显得害羞也没有在难过。这样的霜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让我涌起一些陌生感,也觉得有些不真实。我的妹妹在我面前裸着身体,我想着这样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这并不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是因为真的是毫无真实感的缘故,眼前少女的**就只会让我觉出悲伤而已。
“衣服要穿好哟,霜降。会感冒的。”片刻,我回过头去说。
再过了几秒钟,霜降才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接着,我听见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我松了口气,但停留在心脏那里无处着力的感觉还挥之不去,我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朝着好的方向前进还是只是变得更坏的征兆。
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霜降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我前面了。我背靠在前往浴室的墙上坐着,霜降站在我身前,她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浅蓝色的小小的内裤。她微微前倾着身体,一只手扶着耳边垂下的长发像是在观察什么稀奇的事物一般盯着我看。这视线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便像是要掩藏什么似的弯起嘴角笑起来——究竟是为什么要笑呢?关于这点我一点儿头绪也没有。过了几秒钟,我朝她伸出手,于是她便乖巧的握着我的手将我拉起来。
我站起来,现在换我附着视线看她了。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并没有仔细的擦拭,水滴还挂在她额前的发梢上,左边肩膀的衬衫也被印湿了。我将手指伸进她的长发里轻轻的梳理。她仰着脸看我,我轻轻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我帮你擦干。”我这样说,然后去浴室拿浴巾,等我将浴巾拿回来,她还是保持那姿势一动不动。我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绕到她身后仔细的替她擦拭起头发来。我想起那个夜里我替春天擦拭头发的情形,我盯着那纤弱的背,无端的想到宿命这样的词语。我暗自叹了口气,连想要难过这种事情都觉得乏力起来。
我仔仔细细的将她的头发擦拭一遍,霜降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没有说。等我将浴巾送回浴室再回来时,她还是那样默然不语。我朝着生活了六年的空间四面打量了一会儿,不可思议的是,现在,这熟悉的墙壁和墙上的装饰画竟让我觉得莫可名状的陌生,我不自觉的叹气。我将游离的集中力再次收回,目光落到冰凉的地板上霜降那小巧的脚趾上,我听着窗外渐下渐大的雨,终于对自己失望起来。
终归,我什么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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